泉州纏足老人的故事曾為養(yǎng)家“跪出”全家生路

2014-08-05 08:01:50 來源：東南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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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期回顧：

103歲的劉娘，如今根本不出門，整天在床上

跪著走出全家的生路

纏著小腳的張生娘，沒法干體力活，只能去海邊掃海蠣殼來賣。沙灘很軟，小腳踩下去整個小腿都會陷進(jìn)去，她只能用膝蓋代替腳，跪著在沙灘上移動，身后留下兩條深深的印痕，像極了車碾過的轍痕。

6歲時，張生娘被婆婆抱來當(dāng)童養(yǎng)媳，8歲時，在她纏腳的數(shù)月后，腳趾和腳后跟開始潰爛流膿，婆婆嘴里念叨著“不爛不小，越爛越好”，把咸菜葉貼在她腳上，說可以防止發(fā)炎。

她害怕婆婆責(zé)罵，晚上腳疼得再厲害卻不敢哭出聲，只咬著被子偷偷嗚嗚哼著。裹腳布被纏得復(fù)雜，縫得結(jié)實，她幾次想找剪刀拆開裹腳布，卻怎么也找不到剪刀。

成家以后，以為有了丈夫可以依靠，不料38歲那年，丈夫因病去世，養(yǎng)活3個孩子的重?fù)?dān)壓到了她肩上。那時，大兒子10歲，兩個女兒一個6歲、一個3歲。鄰居都勸她把兩個女兒送人，可她舍不得。

為了養(yǎng)家，纏著小腳的張生娘，沒法干體力活，只能去海邊掃海蠣殼來賣。每天早上5點，她要步行到2公里外的海邊掃海蠣殼。沙灘很軟，小腳踩下去整個小腿都會陷進(jìn)去，要用手去幫忙，才能把腳拔起來。于是，她只能用膝蓋代替腳，跪著在沙灘上移動，身后留下兩條深深的印痕，像極了車碾過的轍痕。

劉萍珍是張生娘的大孫女，小時候，她是阿嬤的小尾巴，常跟著去海邊，“去晚了，別人會把海蠣殼掃光的”。在劉萍珍的記憶中，有一年的八月十五，月亮特別亮，阿嬤以為天快亮了，拉著睡眼惺忪的她往海邊趕，結(jié)果掃了好久海蠣殼，也沒見別人來，后來才發(fā)現(xiàn)是她們?nèi)サ锰缌恕?ldquo;那時阿嬤每條褲子的膝蓋處總最先上補丁，阿嬤這輩子什么罪都受了”。

“印象里，媽媽的膝蓋和腿上全是厚厚的老繭，用手一揭，就掉下一個硬殼。本該長在腳底的老繭，卻長在膝蓋上，為了養(yǎng)活一家人，她跪著走出全家的生路。”張生娘的大兒子回憶，爸爸去世后，媽媽要獨自去野外割草生火做飯，割草時小腳蹲不穩(wěn)，就把袋子或紙板墊在膝蓋下，割完這處再爬到別處割，膝蓋跪疼了，就坐在地上。

“一袋子草有60多斤，她半拖半抱地把袋子扛回家。長年累月跪著干活，讓她的膝蓋落下毛病，天氣稍有變化，膝蓋鉆心的疼。媽媽圍著家轉(zhuǎn)了一輩子，以前圍著家里生計轉(zhuǎn)，現(xiàn)在圍著家里幾平方的屋子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