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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四川巡山騎警:每一次巡山,都是玩命(圖)

2016-11-10 10:11:15 來源: 華西都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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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揭秘騎警巡山:深夜狼嚎環(huán)繞屢次交手盜馬賊

9月20日,松潘縣毛爾蓋地區(qū),山間溝壑縱橫,這里活躍著一支騎警隊伍,保衛(wèi)人民生命財產(chǎn)安全。

媒體揭秘騎警巡山:深夜狼嚎環(huán)繞屢次交手盜馬賊

一位巡山的民警。

原標(biāo)題:沼澤暗布、餓狼潛伏、冰雹突襲 “每一次巡山,都是玩命”

夕陽的余暉,給毛爾蓋草原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山坳平地之間,有一串長長的馬蹄印,這是松潘騎警巡邏的足跡。

9月20日,正當(dāng)華西都市報記者與騎警逐漸深入草場腹地時,因《荒野求生》節(jié)目被世人熟知的野外生存大師貝爾·格里爾斯,當(dāng)天也低調(diào)現(xiàn)身阿壩,體驗過獨木橋、抓蛇吃蛇等野外生存挑戰(zhàn)。

但與擁有一個強(qiáng)大幕后團(tuán)隊的貝爾相比,騎警隊在這樣嚴(yán)苛的自然條件中,顯得更加艱難。巡山中,比遇到盜馬賊更兇險的是沼澤暗布、餓狼潛伏,禿鷹相伴,還有石頭大的冰雹突如其來,這些都可能瞬間讓人畜斃命。在海拔三四千米的高原,大雪封死去路,在冰天雪地中承受著極度寒冷、荒野寂寞和有時讓人絕望的饑餓……正如隊員陳明所說:“每一次巡邏都是玩命。”

面對這些絕境,憑借一口糌粑、一個睡袋、一支步槍和一匹老馬,隊員們繼續(xù)扼守高原之上,保一方平安。今天,本報記者繼續(xù)走近松潘騎警,體驗他們的“荒野求生”故事。

生存

糌粑成唯一口糧吃一口管一天

9月19日清晨,毛爾蓋鄉(xiāng)飄起了冷雨。毛爾蓋片區(qū)派出所門外,洪波扎西癟了癟嘴,“多帶點衣服,這次估計里頭要下雪。”

隊員杜介足提著三個塑料口袋,走了過來,口袋里裝的是酥油、青稞面和奶渣,“夠不夠,所長?”洪波扎西撥開口袋,掂了掂,點了點頭。杜介足說,口袋里裝的食材,是用來做糌粑的,是進(jìn)山后唯一的口糧。

中午,隊伍歇息。杜介足從口袋里抱出一堆柴火,生起了火,大家圍坐在一起,各自把水壺湊近火堆取暖。杜介足取出酥油、青稞面和奶渣,用熱水一和,捏出糌粑,遞給每個人,十個人一口喝著馬茶,一口吃著糌粑。

杜介足把一個糌粑遞給記者,“嘗一塊嘛,這是我做的,吃一塊管一天。”記者看到,糌粑形同月餅,咬下一塊,嘴里全是粉末,有些油膩,難以下咽。見到記者不太適應(yīng)的表情,杜介足面露尷尬,隊員陳明則呵呵大笑,“上次在里面吃了你的,害我兩天沒吃飯嘞!”“那是因為沒有熱水泡,才不好下咽好不好。”杜介足急紅了臉。

陳明拍了拍肩上的水壺說,草原上最要命的,其實不是饑餓,而是缺水。“如果有足夠的熱水,就可以泡上一壺馬茶,喝下去,三天都可以不吃東西”。

狼叫

被野狼叫聲環(huán)繞“該害怕的是它們”

入夜,隊伍來到了毛爾蓋的制高點——海拔4000多米的臘子山附近。這里云層漸散,天空被銀河點亮,草原伸手不見五指。

馬兒耷拉著腦袋,喘著粗氣。黎全成撩開鬃毛一摸,全是汗水,向洪波扎西做出一個手勢。洪波扎西點了點頭,一行人來到一片低地安營扎寨。所有人在地上鋪上油布,脫掉鞋子,鉆進(jìn)睡袋。洪波扎西叫來朗介澤仁和尤珠澤里,把馬匹拴在帳篷門外可以看見的地方,所有的槍統(tǒng)一放在一起,兩人同時守夜,每三個小時一班,防止有人趁夜偷槍偷馬。

不知過了多久,山間突然回蕩起“嗚、嗚”的叫聲,馬兒驚恐地跺著腳,來回跳動。“是狼!”隊員們撥開帳篷布,眺望遠(yuǎn)方,試圖尋找狼的蹤跡,可四周漆黑一片,只聞其聲,不見狼影。

見到記者有點緊張,洪波扎西豪爽地一笑,“草原上狼有啥子稀罕的,它們膽小得很,害怕火,更怕人。你們把馬看好就對了。”

遠(yuǎn)遠(yuǎn)的嚎叫聲持續(xù)了一分鐘,逐漸隱匿在風(fēng)中。

對手

盜馬賊生存能力強(qiáng)能在荒野走數(shù)月

夜已深,洪波扎西望了一眼蒼穹,隨手將一堆牛糞往火堆里推了推后,低聲談起屢次交手過的盜馬賊。

別看騎警有一身野外生存本領(lǐng),在洪波扎西眼中,盜馬賊“更加厲害”。“那些家伙出門只需要一匹馬,就帶糌粑和槍。餓了吃糌粑,渴了喝溪水,白天露宿山林,一個人在荒野行走數(shù)月都不是問題。”洪波扎西說,盜馬賊大多是牧民出生,非常熟悉草原的環(huán)境。干上盜馬的勾當(dāng),基本都是因為濫賭欠債和好逸惡勞,不愿安心放牧。

自牧區(qū)劃分責(zé)任地后,牧民都把牛、馬固定在自己的草場內(nèi)牧放,好幾天去看一次。而這些盜馬賊像狼一樣,埋伏在遠(yuǎn)處山坡,看哪家牛羊好下手。一旦夜深人靜,他們會突然向單家獨戶的牧民下手。剪破牧場護(hù)網(wǎng),一個人只需一根長馬鞭,就能趕走幾十甚至上百頭牛羊。

牧民覺察后,往往會一邊報警,一邊自發(fā)追擊。洪波扎西說,但普通牧民哪追得上這些人,得手后的盜馬賊一般都選牧民不敢去的深山、沼澤地帶逃離。“那些路又險又爛,連我們都不熟悉,所以每趟追擊行動都很艱苦。”

休整

半路突降冰雹打得人哇哇直叫

20日下午,馬隊離開臘子山,向紅原縣色地鄉(xiāng)交界處進(jìn)發(fā)。路上,冰雹突如其來,像鋼珠般“啪啦啪啦”砸在帳篷上,躲避不及,身上猶如針刺,有人被砸得哇哇直叫。洪波扎西說:“草原上的冰雹,來得快去得也快。三個月前,一場冰雹下來,足足有乒乓球那么大,砸到人生疼,但僅十幾分鐘后,又恢復(fù)了藍(lán)天白云。”

草原的夜,幾近零攝氏度,風(fēng)吹得衣領(lǐng)撲撲直響。雷隆曜把凍得通紅的手指,塞進(jìn)兜里,摸了許久,掏出一根煙,可打火機(jī)怎么打也不燃。

圍坐在篝火旁,洪波扎西端著酥油茶,哼唱起兒時的放牛歌,隊員們應(yīng)聲和著,一曲終了,端起馬茶一飲而盡。

洪波扎西舉起手表,已是晚上9點,吩咐一聲“趕緊睡覺”。所有人在地上鋪上油布,脫掉鞋子和外衣,鉆進(jìn)睡袋。不知是高原反應(yīng),還是睡袋不透氣,記者久久無法入眠,感覺脊背一陣寒冷。

清晨6點,隊員們準(zhǔn)時起床。到幾百米外的一條小河溝,用雪山溪水洗漱一番,手腳凍得直疼。碧空之下,朝陽和下弦月隔空輝映,一夜結(jié)霜,草地上凝出了一層淺淺的白線。記者摸摸火辣的嘴皮,不知不覺已完全干裂,再用舌頭舔舐,滿是血的味道。

[責(zé)任編輯:陳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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