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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選寧往事:善于打交道 被指紅二代之間粘合劑

2016-07-14 22:13:07 來源: 中國新聞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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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4日,葉選寧追悼會在廣州舉行。會場正中懸掛的葉選寧遺照,是他患病以后戴眼鏡抽雪茄的微笑照片,哀樂不是官方的哀樂,而是他一直喜愛的一曲口琴。圖|網(wǎng)絡(luò)

  7月14日,葉選寧追悼會在廣州舉行。會場正中懸掛的葉選寧遺照,是他患病以后戴眼鏡抽雪茄的微笑照片,哀樂不是官方的哀樂,而是他一直喜愛的一曲口琴。圖|網(wǎng)絡(luò)

葉選寧追悼會

葉選寧追悼會

“閑云野鶴”葉選寧

《中國新聞周刊》記者|徐天

本文首發(fā)于2016年7月14日總第764期《中國新聞周刊》

起床的時候,張延忠看到了這條手機微信。

“爸爸安詳?shù)刈吡耍?月10日凌晨1:10分。”發(fā)信人是葉靜子,葉選寧的女兒。

張延忠是葉選寧的“發(fā)小”,新中國首任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張鼎丞的女兒。

此前,葉選寧已臥床多日,病危數(shù)次。張延忠早有心理準備,但仍覺得突然。幾天前,她剛剛看到葉靜子的朋友圈,分享了兩張祖孫照片。

照片上,幼小的孩子坐在外祖父的病床上。老人合眼躺著,左手伸出被子,抓住小外孫的左腳腳踝。小外孫則把手搭在了外祖父的手上。

張延忠覺得感動又心酸,她想,葉選寧的手還有勁。

但是,葉選寧離世的消息就這樣突然傳來。

馨兒

“馨兒手術(shù),爸應(yīng)去滬參加會診。萬一來不成,請馨兒原諒這個‘逆流’的老爸爸吧!”

1970年五六月間,身在湖南的葉劍英心急如焚,卻無法到出事的葉選寧身邊,只得一封又一封地寫信,追問兒子手臂的傷勢。

不久前,被下放到天津軍糧城軍隊農(nóng)場的葉選寧,往粉碎機里送雜草,不慎右臂卷入機器。當?shù)蒯t(yī)院勉強為他接上了胳膊,但機能幾乎完全喪失。葉選寧決定去上海,再動一次手術(shù)。

當時,靠邊站的葉劍英被“戰(zhàn)備疏散”,下放到湖南。屋子里唯一可用的手搖式電話機質(zhì)量不佳,他常常聽得不甚清楚,請求接線員想想辦法,減輕線路干擾,卻被接線員沒好氣地呵斥一番。他掛了電話,雙手發(fā)抖,滿眼含淚,卻也無可奈何。

寫信成了他和孩子溝通的路徑。“馨兒”是葉選寧小名,是從湖南雙峰縣荷葉鎮(zhèn)大坪村大夫第叫出來的。

1938年,葉選寧出生于香港。幼時的他,沒有見過父親。那時葉劍英任中共中央長江局委員、南方局常委,正在國統(tǒng)區(qū)負責宣傳、聯(lián)絡(luò)工作。一年后,因形勢緊張,同樣參加了革命的妻子曾憲植將兒子送回了湖南老家。

荷葉鎮(zhèn)大坪村的大夫第是曾國荃造的,曾憲植是他的五世孫。曾國荃,曾國藩九弟,湘軍主要將領(lǐng)之一。據(jù)說,大夫第是湘軍打下太平天國重鎮(zhèn)安慶之后,曾國荃帶著擄來的金銀財寶建造的。府第有九進十八廳,共148間房屋。

葉選寧在此間長大,被稱為馨兒,后來讀書、識字,直到1950年。新中國成立后,葉劍英從廣州進京,特意繞道湖南接他。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父親。進京后,他與闊別11年的母親重逢。

母親住在椿樹胡同中國婦聯(lián)機關(guān)大院東北角的一間小屋里。沒有暖氣,用一個小蜂窩煤爐燒飯取暖。父親已再娶,他有同父異母的哥哥姐姐和妹妹,后來又有了弟弟和妹妹,住在北長安街上。他有時住父親家,有時住母親家,對父母都十分孝順。

1971年,“九一三事件”后,葉劍英回京,重新以中央軍委副主席身份,擔負起主持軍委日常工作的重任。葉家情況逐步好轉(zhuǎn),葉選寧決定去衡水看下放的母親。

那時的曾憲植是“專政對象”,經(jīng)歷了假槍斃,每日拉水挑糞,血色素十分低。葉選寧給母親帶去了一條臘肉、一小瓶辣醬和兩條簡裝的“大前門”香煙。母子相見時,他講述了自己斷臂的經(jīng)歷,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他走后,母親在住處失聲痛哭。

后來,葉選寧回京,鼓起勇氣給毛澤東寫信,詳陳母親的處境和身體狀況,請求批準她回京治病。毛澤東批準了,第二天,曾憲植就被接回了北京治療。

粉碎“四人幫”之前,葉劍英常常派葉選寧替他出面,做溝通工作。

開國上將蘇振華的兒子蘇承德向《中國新聞周刊》(微信ID:china-newsweek)回憶,那時葉選寧和堂弟葉選基常常開著吉普車,在老帥、將軍的家里串聯(lián)、傳遞消息。他們都知道,葉選寧代表著葉劍英。

張延忠回憶,那時,葉家的兩個大孩子都有自己的崗位,葉選寧更自由一些,況且,他接觸面寬,消息源豐富,又很聰明,成為葉劍英的臨時“聯(lián)絡(luò)員”理所當然。

1980年代,葉選寧給曾憲植辦了一次生日宴。宴會地點選在澳門,葉選寧提前了幾個月,就開始考慮地點、流程、蛋糕之事。

蘇承德被邀請參加。去之前,葉選寧一一過問了來賓送的禮物,并很直白地告訴他們,什么東西母親會喜歡,什么東西母親不喜歡。

那時還沒有生日禮帽,葉選寧特意訂做了一個鮮花花冠,戴在母親頭上。

在蘇承德印象里,一生坎坷的曾憲植很少笑,那天卻始終笑吟吟的。

1986年,葉劍英去世,骨灰安放在了廣州。張延忠回憶,操持葬禮的是葉選寧。從發(fā)小到老同志,似乎沒有他不熟悉的,他能聯(lián)絡(luò)也能調(diào)動得了各方的人。

1989年,曾憲植去世。不到五年,父母雙亡,葉選寧按照老家風俗,蓄發(fā)蓄須以守孝。胡須他過了三年才剃,有一陣必須戴帽子才能遮住凌亂的頭發(fā)。

這幾年,右臂常常疼痛,有人勸他截肢。他說,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好歹我現(xiàn)在還是四肢健全的。對方亦不再提此事。

阿寧和老總

天已經(jīng)黑透了,地上有厚厚的積雪。張延忠和葉選寧送走了回京過年的同學,沒買到車票的他倆搭伴從火車站往回走,沿著大道,一腳深、一腳淺。

葉選寧放聲唱著俄語歌。周圍靜悄悄的,他的聲音介乎男高音和男中音之間,很好聽。

路過秋林商店時,發(fā)現(xiàn)還開著門,他們跑進去買了一瓶酸黃瓜。倆人伸著兩只手指,你夾一塊、我夾一塊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走,繼續(xù)唱著歌。

這是1959年,葉選寧和張延忠都就讀于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同學中還有王若飛的獨子王興。十多年后,張延忠、王興結(jié)為了夫妻。

葉選寧初到北京時,北長安街有一群歲數(shù)相仿的孩子們,其中就有張延忠和王興。幾個孩子逐漸熟識。張延忠向《中國新聞周刊》(微信ID:china-newsweek)回憶,葉選寧讀住宿制學校,通常在周末、假期回家。

葉選寧是孩子王,大家都管他叫阿寧。或許是從小受的教育良好,而且天生聰慧,懂得多,點子也多,雖個子不高,那些個子比他高、年紀比他大的,卻服服氣氣地跟著他。

1956年,18歲的葉選寧參軍。不久后,他被選入軍委大連俄專,但因中蘇關(guān)系緊張,最終沒有去成蘇聯(lián)留學,于1958年轉(zhuǎn)入了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就讀導彈工程相關(guān)專業(yè)。第二年,張延忠、王興也進入了這所學院。

那時的葉選寧喜歡音樂。有時,葉家父子會合奏一曲。葉劍英拉胡琴,葉選寧吹笛子,有觀眾的時候,就給大家表演一場,沒觀眾的時候,父子倆自娛自樂。

他也喜歡踢足球、游泳。張延忠回憶起少年時的葉選寧,總能想起精瘦的他光著膀子跳進水里游泳的樣子。

1960年,因身體不好,葉選寧進入現(xiàn)在的北京理工大學繼續(xù)讀書,畢業(yè)后,他回到導彈部隊,轉(zhuǎn)戰(zhàn)多地。

葉劍英第四個孩子葉向真的前夫劉詩昆,就是在這期間與葉選寧相識的。

劉詩昆向《中國新聞周刊》(微信ID:china-newsweek)回憶,1959年,他與葉向真剛剛認識,常去葉劍英家拜訪。有時葉選寧放假回來,他們會打個照面。葉選寧話不少,喜歡開玩笑。

之后的一個暑假,葉劍英去東北,葉向真、劉詩昆陪同前往,葉選寧也在。大家接觸多了,熟悉起來。

劉詩昆愛喝白酒,有時,葉選寧就在一旁逗他喝酒,劉詩昆微醺了,葉選寧卻還沒怎么沾酒。后來回了北京,葉選平、葉選寧、劉詩昆以及另一個親戚一起喝酒,葉選寧照樣喝得不多,其他三人卻喝高了,躺了一兩天才緩過來。劉詩昆笑說,葉選寧是“坐山觀虎斗”。

相比喝酒,葉選寧更喜歡書法。他一歲抓周,抓了支毛筆。三歲開始,先后由老外婆(母親的奶奶)、外公和舅父教寫字。他喜歡上寫字,不斷練習。

文革開始后,作為中央音樂學院年輕教師的劉詩昆被打成反革命,他自我申訴,寫了一篇幾千字的文章,拜托葉選寧抄好。綠色的紙洋洋灑灑寫了幾十頁,張貼在中央音樂學院的白墻上。

文革開始后,老干部們多多少少都受了沖擊,孩子們放了羊。葉家如同開了流水席,被抄家的、沒地方去的,十幾號人擠了進來,隔兩天又換一撥人,大多是葉家孩子小時候的玩伴。張延忠就住過葉家,也住過王震家。

后來,葉選寧下放到天津,張延忠與他常有聯(lián)絡(luò),并未間斷。

葉選寧胳膊出事后,張延忠收到了他寫的信。信寫得并不凌亂,字跡清晰,她無法想象,這是葉選寧從三天的昏迷中醒來之后,用完好的左手寫的第一封信。

葉選寧赴上海動第二次手術(shù)時,妻子趕到了上海,張延忠和王興一同作陪。手術(shù)之后,葉選寧的胳膊接上了,但喪失了全部功能。他看起來并沒有失落、低沉,不斷問著其他人的近況。

直到在衡水見到母親,葉選寧才痛痛快快地哭了出來。

葉選寧沒有因此變成一個偏執(zhí)的人。每一位接受采訪的人都說,他寬厚而爽朗。從這一點上來說,他似乎遺傳了母親的基因。

曾憲植為人豪爽。在朋友們的印象中,她有一雙大眼睛,說話幽默。

她住的屋子很小,沒有沙發(fā),吃飯的小矮桌由四張板凳拼接而成,但每天晚飯后,她的屋子里總是擠滿了人。有機關(guān)幼兒園的娃娃們,奶奶長、奶奶短地叫喚著,同事們也過來找她拉家常、談工作,偶爾還打上幾圈麻將。她有時還會唱上幾段京戲。同齡人叫她阿曾,小孩叫她阿曾媽媽。

文革后,曾憲植獲平反,補發(fā)了工資。她忙給同樣落難的老朋友打電話:“你快來,我有很多錢,你要多少拿多少。”

文革之后,聽說誰沒平反,誰家的房子被占了拿不回來,葉選寧總會出主意、想辦法。從老干部到文化人,很多人都和葉選寧有過來往,得到過他或多或少的幫助。許多事情,只要他出面就能迎刃而解。

蘇承德也受過葉選寧的幫助。妻子留學美國,留在當?shù)匦嗅t(yī)。蘇承德赴美簽證辦不下來。葉選寧從別人口中聽說后,主動攬過這事。在葉選寧的幫助下,一周后,蘇承德繞道香港,辦好了赴美的探親簽證,與妻子團圓。

碰到看不慣的人和事,葉選寧會當面說出,但這并不妨礙他在對方需要時出手幫忙。

“他是紅二代之間的粘合劑。”蘇承德告訴《中國新聞周刊》(微信ID:china-newsweek)。

1990年代的一天,蘇承德和妻子回國探親。葉選寧聽說他們回來了,派人接他們到自己家吃面。

這天,是葉選寧的生日。

蘇承德看到了一張很大的音樂賀卡,上面寫著:

親愛的老總,你是我們家的主心骨,是我們家的外交部長和內(nèi)政部長。我們?nèi)叶加芍缘刈8D?,生日快樂?/p>

“老總”的稱呼最初是由誰叫起來的,劉詩昆已記不得了。葉選寧喜歡在家里組織聚會,大家開玩笑叫他老總。這個稱呼越傳越開,后來連哥哥姐姐都這么稱呼他。

葉選平、葉楚梅、葉向真、葉選廉、葉文珊和他們的配偶都在賀卡上簽了名。

葉家子弟,一個不落。

[責任編輯:陳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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