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之中行萬里，一人手上演百官”，這句話稱得上是蔡松樹演繹布袋戲時最貼切的寫照。作為布袋戲縣級傳承人，他一個人、一雙手、一張嘴、一雙腳，就能擺弄出“生、旦、花、丑”的戲碼。“傳到我這一輩，已經(jīng)是第六代了。”日前，在安溪魁斗鎮(zhèn)魯藤村的家中，蔡松樹給記者露了一手絕活。只見他雙手各操縱一偶，兩偶時而撲騰飛躍，時而激烈對打，令人拍案叫絕。

傳承布袋戲40多年 一人演繹多種角色

“自天祖父(曾祖的祖父)蔡興淵創(chuàng)立‘新全春木偶劇團’，代代相傳，延續(xù)至今已有300多年的歷史。”蔡松樹介紹，1977年，他高中畢業(yè)后成為一名代課老師。兩年后，在父親蔡火炮的授意下，他開始學(xué)習(xí)布袋戲，“大哥在公路局工作，父親擔(dān)心這門技藝后繼無人，希望我能全面?zhèn)鞒?rdquo;。

“父親演戲很專業(yè)，也特別嚴格。他的標準是，戲要能吸引人，臺下觀眾要是有人在講古、打瞌睡，這場戲就不成功。”蔡松樹時常對著鏡子練習(xí)木偶技藝，不斷自我改進。由于勤苦鉆研，加上父親手把手指導(dǎo)，六七年時間，他的演技日益精湛，演繹角色得心應(yīng)手。

蔡松樹介紹，學(xué)布袋戲難在編劇、導(dǎo)演、演員為一身，一人要演遍生、旦、凈、末、丑多種角色;學(xué)戲涉及許多方面，其中，編劇本最難。“戲中人物的成長過程有變化，他的臺詞、步伐都會有變化，角色要符合時代背景，符合人物個性，不然會鬧出笑話。”

在40多年的實踐中，蔡松樹繼承了木偶世家的藝術(shù)傳統(tǒng)，以泉腔南曲演唱戲文，并具有兼收并蓄的特點，表演細膩逼真，動作準確傳神。靠著一雙巧手，各種高難度動作絲毫不在話下。更絕的是，他一人分飾多角，還能隨意“切換”男女聲。他于1990年參加泉州市首屆民間木偶劇團展演，獲優(yōu)秀演員獎。2018年6月，蔡松樹的新全春木偶劇團參加第八屆泉州民間布袋戲邀請賽獲一等獎。

肯學(xué)的人越來越少 期盼弘揚傳統(tǒng)藝術(shù)

蔡松樹不僅傳承了父輩的木偶表演技藝，更把父親的木偶雕刻技藝發(fā)揚光大。在他的制作室里，堆滿了成型或半成型的木偶頭，每一個都惟妙惟肖。木偶頭制作要經(jīng)過定形、雕刻、磨光、上彩、畫像、噴漆等十多道工序，一個普通木偶頭需要五六天時間才能制作完成。他制作的木偶頭，除在本地銷售外，還銷往臺灣地區(qū)，馬來西亞的商人也慕名前來購買。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是木偶戲興盛時期，一年要演400多場戲，有時白天也加演?！对S青討貢》《封神榜》《郭子儀》《明麗君》《五虎平西》《薛仁貴征東征西》等，一場接著一場，晚上演戲，白天編劇、排劇，即使是滿負荷工作也都覺得開心。”回憶起當年的景象，蔡松樹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但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末，隨著娛樂方式越來越豐富，特別是家庭影院、網(wǎng)絡(luò)的普及，木偶戲演出時的熱鬧和繁華景象也一去不返。“現(xiàn)在一些傳統(tǒng)民俗活動會邀請我們?nèi)ケ硌?，年演出只?0多場。”蔡松樹說，要熟練掌握布偶技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加上民間劇團各方面保障不太完善，如今肯學(xué)布袋戲的不多了，特別是年輕人越來越少。不過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布袋戲在蔡家已傳到第七代，現(xiàn)均能獨立組團演出，他也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將這門傳統(tǒng)藝術(shù)發(fā)揚光大。(□本報記者吳志明 通訊員洪金示 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