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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公河血案”5年:航運衰落迫近黃昏 船員陷新憂慮

2016-11-07 09:31:27 來源: 新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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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新京報11月7日報道,“湄公河慘案”所造成的創(chuàng)傷是巨大而持久的,受害船員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中國至湄公河沿河的航運也日漸蕭條。

今年的秋冬之交,位于云南西雙版納的關(guān)累港格外安靜。

10月13日晚,關(guān)累港,街邊的燒烤攤已經(jīng)準備收攤。店主介紹,這兩年跑船的人少了,生意也遠不如以往 (新京報 王子誠 攝)

這是瀾滄江在中國境內(nèi)的最后一個港口,出了國門,它的下游將改名為湄公河。往年這個季節(jié),關(guān)累碼頭上都是搬運貨物的工人。蘋果、石榴、大蒜的味道在碼頭上流動,空氣辛辣而芬芳。

如今,二十多艘中國船只停留在此。船長們抽著水煙發(fā)著呆,沒有貨物可運。有的船干脆已遣散了船員,他們回到內(nèi)地,尋找新的工作。

今年10月,記者先后乘民船、執(zhí)法船回訪湄公河流域。“湄公河血案”五年后,流域已日漸太平。但隨著航運的衰落,船員們陷入了新的憂慮。

開航23年,湄公河航道正在迎來史上最寒冷的一個冬天。

10月14日上午,關(guān)累港,沒有貨物可運,大量貨船??看a頭(新京報記者 王子誠 攝)

船員陰影漸消

槍聲漸息,朱安新第二次回到湄公河,還參股買了一艘船,又做船東,又做船長。而他的兒子在泰國結(jié)婚生子。朱家期待著新生活的開始。

五年過去,湄公河流域兩岸的景致已完全不同。

關(guān)累碼頭下行240公里,就到了當年的“湄公河血案”案發(fā)地孟喜島。 2011年10月5日,“華平號”和“玉興8號”兩艘中國商貿(mào)船就是在這一水域遭劫持,13名中國籍船員被殺害。

這是金三角的核心地段,緬甸、老撾、泰國三國交界,河道寬闊,淺灘遍布。

五年前,糯康集團在此駐扎,在水上建了竹樓。種田打魚,也“動刀動槍”。

經(jīng)過這一帶,必須放慢速度,不能東張西望,也不能拍照。隨時準備停船接受檢查。這是當時一條不成文的鐵律。

如今開船到此,53歲的朱安新(化名)仍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從不在這一帶???。在湄公河上,很少有人比他的經(jīng)歷更離奇——湄公河慘案發(fā)生前,他曾先后經(jīng)歷槍擊、綁架。

第一次發(fā)生在2009年2月。這天,朱安新開著“盛達號”商船,與三艘中國商船同行。一駛?cè)朊舷矋u區(qū)域,4艘緬甸快艇迎面駛來,向四船掃射。“宏源3號”的大副白軍在二樓吃面,被子彈擊中,當場死亡。

更殘酷的事發(fā)生在2011年4月。這天朱安新駕駛“渝西3號”為金木棉集團運石頭,在孟巴里奧淺灘被劫持,同時被劫的還有“正鑫1號”、“中油1號”兩艘商船。19名船員、15名乘客被扣押在船艙,三名船長則被單獨帶到深山之中。

在山里,朱安新被雙手反捆,面部蓋上毛巾,再被灌水,六次因呼吸不暢而暈厥。

綁架者要求他對著錄像機供述自己運毒,他最開始說一兩斤,對方說“不夠,差得遠”。他最后交代,共運了20多噸毒品。

后來他才知道,這段錄像被作為證據(jù),要挾他供職的金木棉集團拿出了500萬人民幣贖人;而刑訊他的那人叫翁蔑,是糯康集團的“行動隊長”。

最絕望時,朱安新一度覺得自己活不了了,想過晚上偷槍自救,卻苦于手腳被綁,也不會用槍;想過坐小渡船時把船弄翻,與對方同歸于盡,另一位被綁的船長低聲說了一句“萬一還有一線希望呢”,把他勸住。

他的妻子是船上的炊事員,同樣被綁,五天四夜里被人用槍指著做飯。

被解救后,朱家逃也似的離開了關(guān)累。朱安新到內(nèi)河去開挖沙船。兩個月之后,他又被公司的人勸回去,在相對安全的金三角一帶開客船。

“湄公河慘案”發(fā)生時,他離案發(fā)地不過幾公里,他當時聽到了隱隱的槍聲,看到泰國軍人把船上的水果拉開,把毒品搬出來,一邊錄像。

慘案發(fā)生后,他們徹底灰了心。他妻子恐慌到達了極點,她幾乎不能聽到快艇的聲音,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大哭,整晚失眠,“真的是怕完了”。他們又回了四川老家。

直到2012年9月, 昆明市中院對糯康集團以涉嫌故意殺人罪、綁架罪等罪名公開審理,朱安新作為證人出庭,陳述綁架案的細節(jié)。

此后槍聲漸息,朱安新第二次回到湄公河,還參股買了一艘船,又做船東,又做船長。而他的兒子在泰國結(jié)婚生子。朱家期待著新生活的開始。

不道歉,不收船

五年過去了。從岸上可見,兩船都已銹跡斑斑。“華平號”一層的彈孔痕跡清晰可見,“玉興8號”二層露臺的仙人掌長得鮮綠。

從關(guān)累港出發(fā),經(jīng)過200多公里的航行,中國商船會到達泰國清盛港碼頭,在此卸貨,再運送泰國的貨物回到中國。它是距離中國最近的泰國港口。

華平號和玉興8號停泊在泰國清盛港口。五年過去了。從岸上可見,兩船都已銹跡斑斑(新京報 羅婷 攝)

在港口的最前端,“玉興8號”和“華平號”仍靜靜停著。五年過去了。從岸上可見,兩船都已銹跡斑斑。“華平號”一層的彈孔痕跡清晰可見,“玉興8號”二層露臺的仙人掌長得鮮綠。

現(xiàn)在它們由泰國水警管理,不許任何人上船。泰國在船邊上設(shè)立了“預(yù)防湄公河區(qū)域犯罪中心”,30多位警察在此工作。問及五年前的慘案,該中心的一位負責人說,“沒有人知道真相是什么。”他告訴記者,泰方希望中方能盡早把船運回國。

“玉興8號”船主何熙倫證實了此事。他的另一個身份是遇難者家屬,他的哥哥何熙行、嫂嫂陳國英在慘案中遇難。他們來自四川宜賓。

以家族為單位行船,這是湄公河的特色。每艘船都是一個大家庭,有夫妻、父子、兄弟。人們在甲板上種上了花、養(yǎng)了鳥,有的還擺上了麻將桌,這個水上的“家”變得舒適、愉悅,有了樂趣。

但慘案迅速擊垮了何家和其他受害者家庭。

出事后,何熙倫為這個案子終日奔波,妻子和他離了婚。哥嫂的女兒從大學(xué)退了學(xué),一度抑郁,試圖自殺,后來她選擇在偏僻的地方工作、結(jié)婚生子,從不提起此事,何家也沒過過清明節(jié)。家庭聚會時,一有人說漏嘴,家里的氣氛馬上就變了。

其他家庭的情況也相似。親人遇害后,家屬們離開了湄公河。“據(jù)我所知,有兩家人都離開老家,去到陌生的城市,就是為了忘記這件事。”何熙倫說。

但何熙倫忘不掉。他是家屬中最“執(zhí)拗”的一個。為了要一句道歉,他堅持不愿把船開回國。“玉興8號”是他借錢買的,才開了半年,沒有收回本錢。事發(fā)后,他欠債一百多萬,“飯都吃不起,我也不能把船賣掉。”如果可能,他希望把船建成博物館,紀念他的親人。

電影《湄公河行動》上映后,家屬們第一次建了微信群。有人提出,是不是可以請記者和律師,去泰國追問事件的真相。也有人潑冷水,說事情已經(jīng)塵埃落定,沒有轉(zhuǎn)機了。寥寥聊了幾句,部分家屬退了群。

10月17號,是傣族的開門節(jié)。湄公河流域的四個國家都過這個節(jié)日。這一天,人們唱歌跳舞,在河邊放孔明燈、水燈,紀念逝者、祈求幸福。

何熙倫在老撾的班相果碼頭放了幾盞水燈。不只是他,在湄公河流域上下的各個碼頭,能買到水燈的中國船員,都會為逝者點一盞燈,順著湄公河漂流而下。

[責任編輯:黃如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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