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市區(qū)聚寶街，人來人往，一間小茶葉店外頭，92歲的黃文通坐在椅子上，時不時回頭往屋里瞧;屋里，49歲的兒媳婦曾麗娜手里忙著做活計(jì)，偶爾問一句：“阿爸，要飲茶嗎?”

公公門口閑坐，曾麗娜一邊做手工，一邊陪他聊天

10年前，婆婆中風(fēng)后，為了隨時照顧老人，丈夫辭掉了在外跑業(yè)務(wù)的工作，和麗娜在家開了間小茶葉店。10年來，曾麗娜不敢離開婆婆半步，直到今年年初婆婆去世。如今，夫妻倆繼續(xù)照顧著老父親。街坊四鄰都夸他們孝順，而他們卻說：“晚輩孝敬長輩，這是應(yīng)該的。”

不分白天黑夜 照顧中風(fēng)婆婆十年

10年前，婆婆感冒，不愿去醫(yī)院，拖了些日子，再檢查發(fā)現(xiàn)竟是中風(fēng)，半邊身體沒了知覺，從此曾麗娜就像女兒一樣貼身照顧婆婆。麗娜患有先天性心臟早搏，常年吃藥，但10年來不分白天黑夜侍奉婆婆，就像每天吃飯一樣，一頓都沒落下。

那時，每天晚上，婆婆都要起夜三四次，她話說不清，身子又沒勁。一家人研究了很久，最后決定裝個起夜鈴。開關(guān)就在婆婆床頭，鈴則裝在麗娜臥房。每天凌晨一點(diǎn)、四點(diǎn)，就算鈴聲沒響，麗娜也會準(zhǔn)時醒來，到婆婆房里看一眼，成了日常的習(xí)慣。

媳婦的辛苦，婆婆都看在眼里。“婆婆年紀(jì)大了，晚上睡覺特別容易抽筋，不忍心吵醒我，都自己忍著。”曾麗娜說，有好幾次，她在半睡半醒間，聽到婆婆的呻吟聲，趕緊起來給她按摩，事后還專門到醫(yī)院咨詢老人抽筋怎么辦。

冬天里，給婆婆洗頭容易把衣服弄濕，擔(dān)心老人著涼，麗娜自己設(shè)計(jì)了個“防水罩”，托朋友幫忙制作，材質(zhì)和雨衣差不多。洗頭時往婆婆脖子上一套，只露出個腦袋，衣服褲子全能擋上，很實(shí)用。

這些年，為照顧婆婆，麗娜連晉江的娘家都很少回。就連春節(jié)，也要先把婆婆安頓好后，趕在晚飯前回去一趟，當(dāng)晚就急急忙忙回來。

跟在老人身邊

陪他一步一步慢慢走

今年年初，婆婆去世了，公公仿佛一下子衰老了許多。以前，他總喜歡在小店后的客廳閑坐，如今，客廳上掛著婆婆的遺像，夫妻倆?？吹焦驹谶z像前發(fā)呆，時不時伸手摸一摸照片中老伴的臉。

不忍心讓老人觸景生情，夫妻倆悄悄把老人坐的椅子搬到店門邊，讓他能看看外頭的熱鬧。這樣，在店里的他們，也能一邊做手工活，一邊和老人聊聊天。一問一答里都是家常，漸漸地，老人的情緒好了很多。

有時公公閑不住，喜歡到外頭走走，夫妻倆總要有一個人跟著，就怕老人摔倒或迷路了。老人有些固執(zhí)，一開始不愿意拄拐，也不愿意人跟，他們就遠(yuǎn)遠(yuǎn)地、悄悄地走在后面。漸漸地，老人也不拒絕了。街坊時常能見到他們扶著老人一步一步慢慢走，從聚寶街走到天后宮，再慢慢走回來。

10年來，夫妻倆從沒一起離開家過，再有急事，家里也得留個人。見妻子沒日沒夜地操勞，丈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家里拖地打掃衛(wèi)生等力氣活，他盡量攬過來。夫妻倆總說，一輩傳一輩，孝敬老人是應(yīng)該的，也是為晚輩們樹立榜樣。(海都記者 彭思思 田米 文/圖)